想不到今年最早為我報春的,是園子裡的君子蘭。
這花因其中的名貴品種,在中國一度被炒買炒賣,喊價不可思議。在聖地牙哥,她叫Cavilia。前屋主在前院栽了小圓桌那麼一大叢,不打理也自郁郁蔥蔥的,卻不怎麼開花。據說這類花三五年就要分根分株,否則老株就倚老賣老懶得開花了。去年3、4月間我這個自封園丁的一大傑作,就是給她們分株搬家,一叢被我分成七、八份,前院後院,地裡盆裡,有地兒就被她占領。
君子蘭沒有辜負我。去年的某個月份,分栽的那麼多棵,除了盆裡的幼株,竟都一一為我冒芽、開花,而且並不同時開,而是你方唱罷我登台那種,此起彼伏地開,朵朵以不同樣貌,呈現眼前。
前幾天,也就是二月初的時候,院裡轉悠,見到後院某棵,植株中央長出新綠,翠得如早春少女。特意拍了照;前天還是昨天,又注意到另一棵已悄悄攢著花蕾 – 君子蘭開花過程很有意思,開始花蕾狀如一個個小箭頭,全擠在箭筒裡,只冒小頭頭,然後箭筒和小箭子一起往上竄個兒,一天比一天高一點,慢慢張開如傘狀,這才開始一朵朵綻放,花橙色,極鮮艷。
今早,給茉莉澆水,轉身時無意一瞄,哇,屋檐下的君子蘭,已有兩串含苞待放的花蕾,一串小箭箭們擠在株心裡暫露頭角;一串已有大半筷子那麼長,正如小傘般向四周張開。。。每一串,都有好多好多小蕾兒,據以往記憶,從初綻到花敗,有兩周那麼長。。。
其他角落的君子蘭呢?都在暗暗準備著她們的春天演出吧?嗯,不急不急。沒有節目單也不用報幕,她們與自然自有神秘的約定,時序一到,次第花開。。。這是春天裡的美事之一。
春花漫開,並不只在花園裡。早春二月的聖地牙哥,全城都有浪漫花事,公園、街角、停車場、山坡野谷。。。快點出來吧,穿上春衫戴上草帽,和春天來一場約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