聖地牙哥以陽光著名。然而太陽之城若沒有綠樹覆蓋,斷不能如今日這般風景處處舒適宜居。
你可知道,聖地牙哥有一張專門為樹而設的活地圖:tree map?上面登記在冊的有名有姓有地址的樹,就有 341,145 棵!這些樹,無論是成片成林延綿數哩,還是整整齊齊列隊於林蔭大道兩邊,抑或孤零零如劍直插雲霄,都靚麗成風景,相機一按,便是明信片一張。
聖地牙哥人喜愛走步道,依山傍海的 Torrey Pines 就以其珍貴特殊的松樹命名,彰顯這個城市對樹由衷的熱愛。這份深情的歷史淵源,可追述到百多年以前,一位叫 Kate Sessions 的女士…
話說大名鼎鼎的 Balboa 公園,百多年前還是還是一大片無名荒地,政府寧可由其荒廢,也堅決不給那些以各種名目要地的人一毛地,唯一的例外將地給了 Kate Sessions。原來她要地不是搞開發,而是做苗圃,並且承諾一年在園地種活一百棵植物,在聖地牙哥種 300 棵樹。
經她手下,鮮活的綠色開始在聖地牙哥蔓延開來。那是1892年,政府當年給做苗圃她的 30 畝地(120,000 平方公尺),成為了今天的 Balboa 公園。今天那些還存活的,樹齡超過 100 的大樹,基本上都由她親手栽種,好些珍稀品種,更是她前往歐洲及世界各地採集而來;1907年她創辦的聖地牙哥花草協會開始承擔起另一重任:教育聖地牙哥居民如何栽種、觀賞及食用花草樹木。
Kate 被名為 Balboa 公園之母,名至實歸。2013年,一本兒童繪本以 The Tree Lady: The True Story of How One Tree-Loving Woman Changed a City Forever 為題,讓她的事跡在孩子們心中播下生命之樹常青的種子。
不獨聖地牙哥人愛樹! 2013 年頭帶父母加州三日遊,其中一稀罕景點,就是大巴千里跋涉載一車人去看一棵最老的樹,導遊介紹驚人樹齡時,心中期待朝聖,但看到樹時,並不覺得很稀奇,不過聽了導遊的解說,就讓大家覺得值回票價。
今年夏天,三位朋友從國內來加州玩,在 Coronado 島,我們四人徒步環島,各有各愛:R 看房子,X 賞名車,Y 拍風景,而我,就痴看千姿百態的樹;隔天遊 Balboa 公園,三人一踏入公園,立馬就被一棵又一棵巨無霸參天大樹吸引,齊齊驚呼,哇哇哇,這才是名副其實的神樹吶!
散布各處的百年老樹或奇花異草,給美麗的文化藝術中心營造綠島般環境,的確居功奇偉,卻又絲毫沒有勛章的身外物,只是在天地自然之中與時光同在。人們並不來膜拜,而是在它的旁邊的蔭處,或坐或臥,樹人合一。
當歲月留下它典藏之後的價值時,我們還是需要感恩,那些參與愛護成全、而不是毀滅掠奪的人們。有了他們,才有文明的傳承,無論是一棵樹,還是一座城。